正打算更換手機的當下,想想不如也寫一篇小臣的手機史。小臣不是喜歡追求新款的人,一部機起碼用年半至兩年,所以對一些三個月便換一次手機的朋友,可能不值一哂。
第一次「擁有」一部手提電話,應該是九二年,不過那是當值用的。那時小臣在維修部掛單,一組幾個人要輪流廿四小時 on-call,有特發事情須要馬上處理時,車務控制中心便會傳呼我們,在趕赴現場途中,手提電話便用來保持聯絡。當年的手提電話是「大哥大」式巨型水壺,拿著它出外絕不是愉快的事情,加上要動用它時,肯定不是好事,所以對它沒有什麼好感。記得曾經用它處理過水浸、颱風吹倒樹木/棚架、不知原因的誤報等等,現在想起來反而覺得有趣,不過這些和本文無關,留待《職場苦樂》系列再寫。
近來小臣組別的同事一個接一個地病倒,想起看醫生的事情,就寫一篇回顧。
小臣懂事之後便知道每次生病,都會去香港仔找卓志明醫生。如前所述,我們一家是作為「開荒牛」搬進華富邨的,那時還沒有醫生在邨內開業,所以小臣爸便抱著我跑到香港仔找醫生;卓醫生在區內好像薄有名氣,人又友善,自此一直找他治病。小臣已經記不起卓醫生的樣子了,不過醫務所的綠色鐵窗、天花吊扇、馬賽克地板,以及木長椅卻歷歷在目,此外印象深刻的還有厚厚的病歷,以及護士姐姐給我吃的糖果。後來我問小臣爸為什麼我經常要看醫生,他說我的氣管容易受細菌感染,經常發炎,隨之而來便是發燒及咳嗽,見醫生十居其九都是這個原因。那個年代醫生都喜歡用抗生素醫治感冒,卓醫生開了不少四環素給小臣服,亦因此對小臣的牙齒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,當然這是後來才知道的事情。
這幾天天氣轉涼,在整理衣櫃的夏/冬天衣物時,忽然想起這個題目。
小時候穿衣服都是小臣爸安排的,大多數是在街市的「排檔」買回來,不可能講究款式,而我們這些野孩子亦不會穿太貴重的衫褲,否則在地上打個滾弄個孔洞出來,不給老爸打個屁股開花才怪。校服方面,小學時代指定要到「豐昌順」訂做校服,大家都穿一式一樣的東西,只記得那些校服不太便宜,襯衫只穿一季就變黃,小臣爸常埋怨它價高貨劣,我想「豐昌順」的老闆一定早已發了大達。
上了初中,情況沒有多大變化,不過身邊的同學逐漸注意起衣著來,那時最流行的是「由腰 Fit 到腳趾尾」的 Dorman DQJ 牛仔褲,見他/她們穿得貼身又好看,自己卻穿著鬆身的長褲,不免開始有點在意。中三時一位男外籍英語老師在學期末離開香港,把一些不願帶回美國的東西給了我們,小臣獲分了一件 Lacoste 的 T-shirt,這才知道高質數 polo shirt 的手感和耐穿度,和一般本地平價貨色真的有很大分別,這件 T-shirt 我穿了好幾年才捨得棄掉。
昨晚夢見自己在講台上對著一大群人不知在談什麼,醒來就想寫一寫自己的所謂「補習經驗」。小臣沒正式教過書,可也當過數年補習老師,另外亦曾在學校搞過些暑期班之類,雖不能算是教師,倒也有些點滴可以分享。
第一次站在一群學生面前,是讀中五的時候,當時受老師所託,為中三的學弟們補習綜合科學。忽然間身份對調,由學生變成導師,那感覺十分別扭,亦不知從何開始,只好問師弟們甚麼地方不明白,然後以自己有限的知識、針對性地解釋一些較難理解的課文內容。幾次下來,發現他們的問題主要是語文運用:聽不明白英語講授,看不懂課本,然後對內容失去興趣。用中文把課文解釋一次,他們才知道綜合科學其實頗有趣,那時開始強烈感受到母語教育的重要(這是一個大課題,有機會再寫)。
小卡的老友 M 提議寫這個,想想也不失為一個有趣的題目。
小臣自小愛上閱讀,不過小時候閱讀的姿勢不很正確,總愛窩在沙發或躺在床上讀書;加上當時因節約而少開燈,結果大家都猜到:眼球因此變形。小臣在班中屬中等身材,坐在後排開始看不清黑板上的字,最後驗出有接近二百度近視。時為小學六年級。
第一副眼鏡是在田灣的一家老式眼鏡店配,是某親戚介紹給小臣爸的,說是有優惠云云。那時當然沒有電腦驗眼,配眼鏡的方法就是架上一副超重的鋼眼鏡,然後由老闆逐一把不同度數的鏡片放在架上,看到最低一行 E 字的方向那片鏡片就是了。我的第一副眼鏡是金屬框配膠片,膠片的好處是掉在地上不會碎,適合運動時也要帶上眼鏡者如我。記得當時要百多元,對小臣爸來說是頗大的負擔,不過小臣很喜歡這眼鏡,載上後好像斯文一點。
遷居整理雜物時,找出不少舊照片,看著自己在不同時期髮型的轉變,就想寫一篇短文來記述一下髮型和理髮的故事。
懂事以後便在一家非法經營的理髮店剪髮,說是「非法經營」,其實是某人在其公屋單位內客串替街坊剪髮。他住在我們對面的樓層,每逢星期六、日便打開門營業,每次收取數元作服務費。大部份光顧的都是像我這樣的小學生,由家長領來這裡,在屋內坐著呆等。那個年代住公屋的都是低收入家庭,當然不會有餘錢帶小朋友上理髮店,於是來光顧的越來越多,人多時等一至兩小時是等閒事。這家人除了男主人替人理髮之外,女主人亦以處理當歸及花旗参等藥材賺取外快,單位之內老是有股藥材味,故此小臣兒時總是把理髮和藥材掛起鉤來。在這些地方剪髮自然沒有服務,坐上椅子套上圍巾便下剪,十多分鐘後帶著滿身髮屑回家。那時師傅的秘技是在頸上掃些「爽身粉」,髮屑便不會沾在頸上,但仍有不少掉在身上及耳後。
開始工作期間,剛好見證香港樓市的大升浪。當年沙田新城市廣場開賣,如沒記錯是千七元一呎,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通宵排隊等候認購樓花的樓盤,初出茅廬的我自然只有看的份兒。之後麗港城開售時的「白手套黨」/「飲管幫」等事件,都是過渡期壓抑土地供應,以及因發展商造勢而弄出來的畸形現象。在這段時間房價拾級而上,工資雖隨著高通漲上升,但速度始終比不上房價。
小臣到有能力「上車」,已是工作四年後的事,不過只能負擔新界樓。當時在沙田上班,便到上水、粉嶺,甚至天水圍找尋合適的居所,最後選中上水新都廣場一個五百多呎的單位。買這個單位前和小臣爸激辯了幾天,因他的工作地點在上環,搬到上水後每天要乘一小時火車/地鐵上班。最後只能以「再不上車,一生都不可能買樓」為理由,勸服他到上水住幾年,並許諾下次換樓一定搬回市區。新都廣場和火車站有天橋相連,街市及幾個大型商場就在附近,非常方便,也可以到石湖墟買平價東西。早上東鐵有不少列車由上水開出,在這個站上車還找到坐位,和新界其他地方相比,其實絕不算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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